。」博深烦躁地摩挲着下巴,眉峰拧起,「八成是魏廉去告的状。」
察觉到话题终於转移,妲暗自松了口气,紧绷的肩膀悄悄垮了些,小声接话:「不会的……」她轻轻摇头,语气带着几分笃定,「他们父子关系不怎麽样。」
博深淡淡扫了她一眼,没説什麽。
「诶……?」妲忽然眨眨眼,眼神倏地一亮,「你刚才是不是喊校长……老东西?」
「有问题?」
「没有。」
妲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,「只是,我也会叫他老废物。」
「哧——」
博深猝不及防被逗笑,抬手掩住嘴,却没能遮住指缝间漏出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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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是一句戏谑的称呼,那双向来冷冽如冰的眼睛,此刻竟弯成了月牙——没有嘲讽,没有戏弄,纯粹是灵魂深处某种共鸣的自然流露。
妲望着他眼底的笑意,忽然觉得,或许在看似天差地别的表象之下,他们心底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相似棱角。
「虽然不想听那老废物説教……」博深的指尖轻轻搭上妲的肩膀,力道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安抚,「但你确实也该休息了。」
妲乖顺地点点头,声音轻软:「嗯……」
「明天再来看这小子。」临走前,他朝病床方向扬了扬下巴。
等博深先一步走出医务室,妲的目光再次落回病床上熟睡的张奇身上。见他眉头舒展了些,才稍稍放下心来,撑着膝盖慢慢要起身——可双腿忽然一阵发软,连日训练的疲惫此刻才後知後觉地涌上来,让她晃了晃身形。
今晚,就暂且抛下所有担忧吧。让张奇在医务室安心休养,也让自己好好睡一觉,养足JiNg神,明早来探望他就是。
——本来她是这样想的。
可隔天一早,妲趁着早课前的间隙,悄悄溜进医务室,却见那张病床早已空无一人,被褥叠得整整齐齐,彷佛昨晚没人躺过一般。
待到放学时分,她避开柏文探寻的视线,跟着博深一同来到活动室——刚进去便看见张奇正生龙活虎地举着哑铃,额角还挂着未乾的汗珠,脸上却不见半分昨日的狼狈,反倒透着GU酣畅淋漓的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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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张奇!你g什麽呢!」
妲快步上前,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夺下哑铃。铁块的沉坠让她踉跄了一下,稳住身形後立刻瞪向他:「校医説过,这段时间你不能运动!」
博深双手cHa兜,慢悠悠晃了过来,凉飕飕地补一句:「怎麽?年纪轻轻就想常年卧床当病号?」
张奇望了望妲,又瞥了眼一旁看戏的博深,脸上透着点憋屈,小声反驳:「我这是老毛病了,早不当回事儿。」説着,便自然地伸手去够哑铃。
妲侧身躲开,将哑铃紧紧搂在x前,像是护住什麽珍宝。张奇悬在半空的手僵住,进也不是退也不是,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,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「那是你还不懂,男人的腰有多重要。」妲微微挑眉,故作老成地语重心长道。
「我又无所谓......」张奇垂下眼,小声嘟囔。
「等你以後有了nV朋友就知道了,到时候再後悔可就来不及了。」
话音刚落,张奇突然猛地抬头,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光,语气无b笃定:「不会的!我的腰永远只属於学姐!」
「哈——?」妲惊得手一松,怀里的哑铃差点砸在地上,她慌忙抱紧,转身捋了遍张奇的话,耳根悄悄发烫,余光瞥见博深正低着头,肩膀微微颤动,显然是在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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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觉到话里的歧义,张奇的脸瞬间憋得通红,慌忙摆着手,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急切:「我、我不是那个意思!」
「我是説,不止腰,我整个人都是学姐的!只要你需要,我随时愿意为你拼命!」他深x1一口气,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认真,急切地想要让妲明白自己的心意。
妲转过身,却似笑非笑地抬手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,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,传来若有若无的温度:「你也説得太夸张了。」她的语气轻飘飘的,像一片羽毛掠过水面。
张奇的肩膀却瞬间垮了下来,眼底的光迅速黯淡成灰,脸上的红晕也褪去不少。他默不作声地抓起一旁的水瓶,仰头猛灌了几口,动作带着GU明显的赌气意味,连带着瓶身都被攥得微微变形。
「説起来......」
妲松开哑铃,随意甩了甩酸胀的手腕,目光落在张奇的脸颊上:「你的腰伤怎麽弄的?」
「噗——咳咳咳!」
张奇猛地喷出一口水,呛得满脸通红,手里的矿泉水瓶哐当砸在地上,水珠溅了一地。他慌忙蹲下身,手忙脚乱地用衣角擦拭。
「你至於这麽大反应嘛。」妲看着他慌乱的样子,忍不住轻笑一声。
「呃......」张奇拽起另一边衣角胡乱擦着嘴,睫毛上还挂着水珠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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